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回門一巴掌

關燈
回門一巴掌

阮沂被莫管家帶進主臥的時候,淩頎早在那兒看文件。他一見她進房,連旋椅一同轉了過來,修長的腿恰如其分地翹起,慵懶而優雅。

不得不承認,這個男人的舉止很有魅力。

可惜是個黑心橘子。

“有沒有被虐得體無完膚?”他擱下文件,意味深長地問。

“那是你媽。”誰會說自己媽媽“虐”人?

“那是我媽。”他的回答與她的話如出一轍,她竟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。“你最好別費勁去討好她,她不會喜歡你的。”只要她是和路婷婷一個類型的女人,傅蓉就不可能喜歡她。

該死,他怎麽又想起那個賤人了?那種帶毒的記憶,早該扔掉了。

淩頎看著眼前的新婚妻子,純潔得雪白無瑕,玉潔冰清,若是和從前那一位相比,眼前的女人更率真可愛,沒有那種自滿生出的傲氣。

他對她確實有好感。

許是見色起意罷了。

盯著她長睫下水靈的明眸,蜜餞般的粉唇,光滑的頸項,他頓時覺得喉嚨一陣幹渴。

在公司見到她的那一天,他已經想對她做盡荒唐之事。

他不覺站起了身,一步一步向她欺近。

阮沂開始沒覺得他靠近有什麽危險,這大早上的,誰會想到那檔子事?她擡眸看他時,一切已經太遲了,他毫無預兆地吻在她唇上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本能的侵略性。

阮沂像受驚的白兔,一下子慌張起來。她用力地推開他,卻被他反過來鉗制了雙手。

她退到了墻上,退無可退。

她原以為自己可以躲過今天,沒想到半天也撐不了。

“淩……嗯……”她想要逃離,他卻緊按著她的頭,加深了這個吻。

她是他新買的“玩具”,早一點拆下包裝,才能玩得盡興。

他沒有顧念這是他們之間的“第一次”,她唇上熟悉的味道讓他情迷意亂,他甚至分不清這是“新玩具”還是“舊玩具”,只想用相同的方式來疼愛她。

在阮沂心裏,他始終是那個為了封起父親的嘴不惜使用暴力,欺淩老員工的女兒致死的惡魔,她厭惡他的觸碰。

“別碰我!”她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雙手,將他推遠了一點。

她喘著大氣,握緊著高領外套的鏈頭,始終沒忘記身上的印記。

“這算什麽?欲拒還迎?”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氣急敗壞,幽冷的眼眸裏是一種令人窒息的陰暗,在她耳邊深沈地低語,“別忘了,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,淩太太。”

阮沂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他在用父親威脅她!

這個魔鬼。

她想要離開房間,被他像抓小雞一般“撈”了回來,扔在偌大的床上。“我不喜歡用強的,但我也不介意用。”

她驚恐地望著他,不敢動彈。

她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劫。

他伸手拉開了她的外套,她絕望得閉上了雙眼。

淩頎承認,當他看到她滿頸歡愛的痕跡時,那股失望真是深刻到極致。

這個看著純情的女人,原來也是如此的骯臟不堪。

他頓時沒了興致。

“看來你昨晚也沒閑著。”他冷冷地揶揄,那股冰冷真是寒到她骨子裏了。

他從小就不喜歡二手的東西。

別人用過的,他不會再碰了。

這段婚姻,名義上可以存續,實際上已經“結束”在這一刻了。

淩頎重新拾起她進來前瀏覽過的文件,厭惡地離開了房間。

阮沂傻坐在床上,對剛才的事仍心有餘悸。

她該感謝趙纖纖的主意,若不是這一身吻痕,她今天必定會被迫受辱。

她想要的,不過是他厭棄她罷了。
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阮沂算是“得償所願”,從這天起,淩頎再沒有踏足過這個房間。不僅如此,他早出晚歸,兩人近乎於“零交集”。

這樣也好,只要不用承歡“身”下,她到底是開心的。

阮沂本以為自己可以繼續如常上班,沒想到“皇太後”下了“懿旨”,連知會她一聲也不帶,直接讓莫管家給她辦了辭職手續——連毀約金都給到位了,真是甩錢甩得毫不手軟。

“既然想做淩家的女主人,就不應該拋頭露面,照顧好頎兒才是你的工作。”傅蓉是這麽對她說的。

阮沂冷笑一下。

她才不會被PUA到。

她還幻想著,哪天淩頎厭倦了她這張臉,會放她自由呢。

然而,這段婚姻從一開始,就不是她想象的樣子。

*

這段時間,阮沂是真的無聊。她就像淩頎豢養的金絲雀,除了陪“皇太後”用膳,根本無事可做。

她想父親了。

這種感情不能認為是普通意義上的“思親”,母親因為父親出軌王艷茹離世後,他們父女間的裂痕已經無法修補。

她更多的是想親眼看看淩頎有沒有信守承諾。

只要確認父親平安無事,她所做的犧牲都是值得的。

這一天,淩頎回來得不算晚,他到家後就把自己“困”在書房裏了,連晚飯也沒有吃。

這給了她借故接近的絕佳機會。

阮沂端著飯菜來到書房前,有些猶豫。

這大概……不算討好。

一回想起結婚當天的熱吻,她還是有些忐忑。

阮沂剛要伸手敲門,書房內就傳來一陣惡狠狠的罵聲。

“這個老不死,到底想幹什麽?你別對他‘心慈手軟’,特殊時期就用特殊手段,我只要結果!”

阮沂的心漏跳了一拍。

她雖然不知道他要對付的人是誰,但她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——他絕不是什麽良善之輩!

淩頎氣憤地掛掉電話,一打開房門,見阮沂像木頭杵那兒。

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三分。

他深邃的眼眸中,還掠過一絲被她識破什麽的“陰冷”。

他應該不至於為了幾句話……殺人滅口吧?阮沂懼怕他,趕緊捧高了飯菜,故作鎮定。“見,見你沒吃晚飯,給你端過來了。”

他買下的這個二手玩具,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長睡袍,她只是把長發隨意挽起,便已經美得不可方物。

那白嫩的天鵝頸上,已經沒有了那些醜陋的痕跡。

要不是知道她骯臟不堪,他可能真的會按捺不住。

“放下吧。”他眼神示意她放進書房裏。

“好。”阮沂顫巍巍地放了飯菜,又折返回他面前,欲言又止。

“有事?”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,想看看一個人到底能夠虛偽到什麽程度。

“我想……我想回門,看看爸爸。”她連聲音也不敢大。

在他看來,她提出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,想念父母,人之常情。然而,她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添上一句:“你要是沒空的話,我可以自己回去的。”

他一下子怒上心頭。

“你就這麽不希望我出現?”他的神色又沈了幾分,叫她不寒而栗。

“不是,我見你最近忙得夜不歸宿,才想著自己回去。”她這話也不心虛,起碼有三分是真的。

“我為什麽夜不歸宿,你應該心知肚明!”他攫住她的肩頭,扯下衣衫一角,惡毒地譏諷,“你看看你自己,比下水道還臟,我嫌棄。”

如果沒有“那些舊事”,他不會厭惡得那麽徹底。

這事是她理虧。

但她問心無愧。

“是,我臟,可我沒逼著你娶!”她難得硬氣一回,懟了回去,但這種“英勇”是有限度的,她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。

“好,很好。”因為某些原因,他還不想和這個女人撕破臉,只好壓下怒意,“和顏悅色”地說,“阮沂,我等著你向我搖尾乞憐。”

“你——”她還沒發難,書房的大門已經被他“砰”地關上了。

真沒見過性格這麽糟糕的男人,白長了一張帥氣的臉。

這天夜裏,秘書小鄧給淩頎帶來了一份文件,裏面寫滿了阮沂的個人經歷和人際關系。

總結處一句“沒有戀愛史”,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沈思。

這個女人,只愛激情,不談感情嗎?

他想,他已經很“了解”自己的妻子是什麽樣的人了。

*

阮沂原以為回門的事泡湯了,沒想到第二天一早,莫管家帶來了一句“少夫人,少爺在車上等您,讓您換好衣服直接過去”。

她開心壞了,趕緊把睡衣換掉,打扮好了出門。

淩頎一直在車上看文件,見有人像貓咪似的靈巧地鉆進了後座,不由得擡眸瞟了一眼。

今天的她似乎稍微打扮過,微卷的長發被盤起,垂下的碎發把她紅粉的臉蛋修飾得更加精致,兩片桃粉色的紅唇微翕著,如同甜蜜多汁的桃子,誘人摘取。

他的喉結滾了滾。

理智還占上風。

司機剛把車子開啟,淩頎又瞥到阮沂沒扣上安全帶,冷諷一句:“故意的吧?”

阮沂見他盯著自己胸口,立即大喊一句“無恥”。她半天才反應過來要扣安全帶,羞得無地自容。

阮沂啊阮沂,光天化日,你在想什麽呢?

他不禁失笑,側臉竟好看得有些迷人。

她相當局促,一路無言。

過了好一會兒,車子停在了阮家的獨棟前。阮沂匆匆下了車,像只百靈鳥飛入森林,別提有多高興。

比起在淩家對著“皇太後”,她更樂意回家陪伴親人。

淩頎款步跟在她後面,悠閑地四顧——小院別致,建築馨雅,裝潢看起來很花心思,也很費金錢。阮敬才一個老財務,工資賬面可見,買得起這樣的房子?

可想而知,他在背後吸了淩家多少血。

一念自己得了阮沂,他不願再和“老丈人”計較。

而且,他將來得到的,絕對要比這多得多。

阮沂興高采烈地進了家門,還沒來得及享受團圓的喜悅,已經被一記耳光嚇懵了。

“啪”一聲,一個巴掌狠狠地落在阮沂的右臉上,痛得她快昏厥過去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